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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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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蕭然和皇長孫確實相處的很好。不過, 這並不意味著,他就願意將自己的妹妹分一半給皇長孫。

雖然年紀並不大, 可秦蕭然已經知曉如何分析利弊得失了。如皇宮裏的重重黑暗, 秦蕭然怎麽看都覺得危險。想當然, 就不樂意皇長孫跟秦筱晴接近了。

不過,皇長孫也不是會輕易妥協的性子。他很喜歡秦筱晴這個妹妹, 才剛見到第一面就認真的喜歡上了。乃至哪怕看出秦蕭然的不情願, 他也還是一而再的努力往秦筱晴的面前湊。

秦筱晴倒是不討厭皇長孫這位新哥哥。皇長孫性子很好,待人接物都很有禮節, 對她這個新認識的妹妹也很溫柔愛護。秦筱晴實在想不出理由來討厭皇長孫。自然也不會像秦蕭然說的那般, 刻意躲避皇長孫。

為了此事,秦筱晴還特意去問了米小月, 詢問娘親的意見和想法。

米小月從來都不是會刻意插手兒女人生的脾氣。對於秦筱晴結交朋友一事, 她更是尤為開明。並未插手,而是交給了秦筱晴自己做決定。

因著娘親的不阻攔, 秦筱晴點點頭, 便按著自己真實想法的繼續跟皇長孫相處了起來。

秦蕭然眨眨眼, 又眨眨眼, 楞是克制住了將自家妹妹藏起來的沖動。要是真的將妹妹關在屋裏不準出來,只怕爹娘會第一個不答應。

好吧, 實在攔不住, 他也就只能加緊註意力, 好好盯著了。可不能讓自家妹妹被欺負了,否則他這個哥哥就當得太不稱職了。

比起秦蕭然的擔心, 秦林之和米小月這對父母就顯得尤為坦然了。都是經歷了很多事情的人,連生死都不計較了,又哪裏會被這麽點小陣仗給嚇住?

更何況,皇長孫是個好孩子,沒有身為皇家上位者的倨傲和高高在上,也不會傲慢無禮,更加不曾盛氣淩人。至少在秦林之和米小月看來,皇長孫挺好的,值得自家兩個孩子結交。

若非如此,他們家的寶貝兒子又哪裏肯心甘情願的去給皇長孫當伴讀,還主動將皇長孫帶回了家裏來?

別看秦蕭然嘴上老是念叨著不讓皇長孫靠近秦筱晴,可每次秦蕭然從宮裏回來,都帶上了皇長孫,一次都沒例外過。要說秦蕭然無心跟皇長孫交好,那才是假的。

皇長孫也是看出了秦蕭然的真實態度,明白秦蕭然對他的真誠,這才每每都厚著臉皮跟來將軍府的。與此同時,對秦筱晴也越發的溫和和愛護。

時間一晃,又是好幾年過去。等到秦蕭然到了即將娶親的時候,米小月不得不開始認真篩選兒媳婦的人選。沒辦法,誰讓秦蕭然自己不上心,也沒真的喜歡上誰家姑娘呢!

按著米小月一開始的想法,其實是想要秦蕭然來場自由戀愛的。就說她自己和秦林之,也並非父母之命,這麽多年的相守下來,米小月心滿意足。自然,也希望一雙兒女都能過的比誰都幸福。

然而,秦蕭然似乎天生對情愛一事不開竅。又因著時常在宮裏,就越發沒有遇到意中人了。

當今聖上很長壽,太子至今都沒能登基為帝。連皇長孫,都要滿十八了。米小月一度真的懷疑,聖上是故意的,故意等著皇長孫長大,好直接將皇位傳給皇長孫。

而如果真的是這樣,太子還真是令人同情。

搖搖頭,這些想法米小月也只是放在腦子裏過一遍,就不再多想了。本也是跟她無關的事情,她實在無需投放太多的註意力。就算最終真的是皇長孫登基,也礙不著她什麽事來著。

不過,皇長孫要娶妻一事,也提上了日程。這一點,倒是跟米小月眼下的想法不謀而合了。

原本皇長孫選妻,跟米小月是沒什麽關聯的。畢竟她不過是一介平民,根本不可能左右皇長孫的人生和命運。誰料想,聖上竟然將此事推到了她的身上來。一時間,米小月反而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。

“聖上這是想幹什麽?皇長孫的正妃,怎麽也輪不到我來幫忙挑選吧!”皺了皺眉頭,米小月跟秦林之嘀咕道。

秦林之也覺得這事有些不靠譜。尤其此事是聖上的旨意,太子那邊卻是沒有絲毫動靜,就更加由不得他們不深思了。

最後,還是皇長孫自己跑來,主動告訴米小月和秦林之,這事是他向聖上求得旨意。

以皇長孫的原話就是,他相信米小月看人的眼光,也只相信米小月。

對上皇長孫毫不掩飾的信任,米小月委實壓力很大。雖然她自己也覺得她應該算是會看人,但挑結婚對象這事,還真沒人敢打包票。畢竟,感情一事,從來都是這世上最覆雜的東西。

“那皇長孫可否告知民婦,皇長孫心裏可是已經有了意中人?”說是讓她幫忙挑選,可米小月總覺得,皇長孫是很有主見的人。以皇長孫的性格,理當不會將主動權全部交出來才對。

“嗯。”在這一點上,皇長孫絲毫沒有猶豫,並無隱瞞的認真點了點頭,“我有喜歡的女子。”

“可是哪家閨秀?”得了皇長孫的明確答案,米小月頓時松了口氣。大不了她就直接將皇長孫給出的名字報上去,想必聖上那邊也不會有任何異議的。

“其實也不是意中人。只是覺得,如若我想娶妻,就一定要娶那樣的女子。”提到女子的名字,皇長孫反而沒那般坦然了。頓了頓,在米小月分外堅持的目光下,還是給出了早就想好的那三個字,“秦筱晴。”

米小月登時就楞住了。差一點,被皇長孫丟出來的炸彈給驚嚇住。

那什麽,雖說這古代確實可以迎娶表妹,可……米小月緊鎖眉頭,扭頭看向了秦林之。

“不行。”很是堅決的兩個字,秦林之搖搖頭,拒絕了皇長孫的提議,“這世上任何女子都可以,唯獨我家筱晴不行。”

意料之中的拒絕,盡管皇長孫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,可還是備受打擊,滿臉失望:“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,讓我親口問問妹妹願不願意?”

“你既然一直喊她妹妹,便一直將她當成妹妹吧!”一甩袖子,秦林之正色道。

“我……”在秦林之一家人面前,皇長孫從來都不會擺架子。在這個將軍府裏,他可以自由自在的把自己當做尋常人,而不需要去思慮太多。也是以,他從來都是以“我”當自稱的。

可是這一瞬間,明明是他最喜歡的將軍府,也是他最敬重的兩位長輩面前,他卻一時間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。

看著這樣表情的皇長孫,米小月張張嘴,又閉上。不得不承認,她對皇長孫的感觀也是非常好的。倘若不考慮其他外在因素,這樣的女婿,完全可以給她來一打,她絕對不嫌多。

然而,現實總是那般的殘酷,由不得她無視。皇長孫到底不是尋常人,也並不適合當他們家的女婿……

“爹、娘。”秦蕭然不是故意偷聽,卻是不小心站在門口從頭聽到了尾。頓了頓,他還是沒能忍住的站了出來,“不若還是讓妹妹親自決定吧!”

就算是拒絕,也該讓他家妹妹親口說,才能讓他好兄弟徹底死心麽!這麽幾年的相處下來,秦蕭然是真的將皇長孫視為好兄弟了。就算知曉皇家無親情,可現下的皇長孫,值得他交托足夠的信任和真誠。

秦蕭然的開口,不在秦林之和米小月的預料。不過聽到秦蕭然的話,兩人皆是沒有反對,任由秦蕭然將皇長孫帶走。還是那句話,孩子們之間的事情,不到萬不得已,他們不會插手。

另一邊,對於皇長孫的到來,秦筱晴是真心歡迎。正要給皇長孫和秦蕭然倒茶,就見秦蕭然又轉身走了出去,只留下她和皇長孫兩人單獨相處。

帶著些許詫異,秦筱晴看了看秦蕭然遠去的背影,又扭過頭來看向皇長孫,等著皇長孫的解釋。在她的認知裏,皇長孫可比她家親哥哥更好說話,也更加的縱容和偏疼她。

真正到了秦筱晴的面前,皇長孫反而不知道該從何說起。可是,不說不行。這也或許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,錯過了就再也不可能有下一次了。

抿抿嘴,皇長孫最終還是開了口。

秦筱晴是震驚的。整個腦子都是混沌一片,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皇長孫。

若是旁人這般說,她鐵定不會當真。可皇長孫不一樣,她……

“我求了皇爺爺許久,皇爺爺才答應讓表嬸幫我定下正妃人選。可我想要娶的那個人,從頭到尾只是你一人。”有些事情,沒開口之前,怎麽也覺得為難。可是真等開了口,一切又立刻變得順其自然起來。此時此刻的皇長孫,就是如此。

不過,對於秦筱晴,皇長孫是決計不可能存在半點欺騙和誤導的。是以,他接下來便告知道:“方才我已經在表叔和表嬸面前表明心跡。只是很可惜,我被拒絕了。”

帶著些許苦笑,皇長孫搖搖頭,看向秦筱晴的眼神依舊滿是柔光。他知道米小月和秦林之的顧忌,也能跟理解兩位長輩的為難之處。若非情至深處不可自拔,他也不想讓兩位長輩憂心。然而,事已至此,他也沒有了回轉的餘地和時間,這才沖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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